同志们下午好，我想用有限的时间讲讲我的观点。刚才我听了任兴洲所长的讲话，很感慨，大家记得我们现代经济学的鼻祖亚当斯密写了本书叫《国富论》，里面第一次提出了一个国家经济的发展要靠两只手，一只是无形的手，一只是有形的手，有形的手是政府有形的手，无形的手是指通过市场来优化配置资源。

    所以大家听到任所长的讲话以后，我们可以看到中国政府用有形的手要发展流通业已经在运作了，为了加快流通业的发展，这几年特别是今年，政府出台了一系列的文件，大家可以看到，党中央和国务院对流通业充分的重视。

    我们经济的发展靠三架马车，一个是投资，一个是出口，一个是消费。现在投资不行，出口不行，所以真正要拉动经济发展很重要的要靠消费。现在大家可以看到中国实际上消费的力量也不足，老百姓不愿意消费。 所以从我个人的观点来讲，很多东西可能还要研究消费问题，因为我们从流通的业态，流通的环境，流通的文化，流通的意识等等以外，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让老百姓敢消费，愿意消费，要让他口袋里装了更多的钱，你不让老百姓口袋装更多的钱，你要讲消费，实际是空话。所以我们应该来讲改革是生产领域的改革，消费领域的改革，分配领域的改革，流通领域的改革，应该同时并进。

我下面从市场的角度来讲讲流通。第一、大流通时代已经到来，第二、新技术、新模式、新思维引发大流通时代的深度变革，第三、大流通在变，市场经济的规律没有变。

第一、大流通时代已经到来

    大流通时代的到来，我想讲讲几个问题，一个是流通业的重要性，刚才任所长已经讲到了，我们一些文件里面都已经讲的非常重要。我们现在国家把流通业定位于国家基础性、先导性产业。流通业的基础性是很清楚的，它在整个国民经济里面的拉动力，包括就业的人数，包括税，我们上的税的里面的构成等等，流通业在国民经济里面的确是一个基础信号。特别目前来讲，像就业问题，经济在下行，但是我们的就业很稳定，为什么经济下行压力那么大，就业比较稳定，关键我们的经济结构在调整，特别服务业在增加，包括流通业，里面吸纳了大量的就业人数。

    我们国民经济里面的任何问题，首先反映在流通，我们很多东西价格在下跌，卖不动，那肯定是反映了你的经济结构有问题，产能过剩，为什么好东西多了，价格上涨，肯定是供不应求，肯定是生产少了，所以价格上扬了，等等。现在来讲流通领域的确像晴雨表一样，你在流通领域发现问题，就能发现整个经济领域的问题。

    我们国家明确了物流业是支撑国民经济发展的基础性、战略性产业，为什么把流通业叫先导性产业，把物流业叫为战略性产业，现在我们好多中央文件里面都有提的，要用信息化技术和供应链来改造传统的工业，改造传统的流通业，改造传统的农业，里面就有现代物流，它肯定是一个战略性产业。

    我一直很赞赏法国一个总统讲的一句话，他讲到谁控制了一个国家的流通，谁就控制了国家的经济，所以流通的重要性，尤其在国民经济的重要性非常大。

    在流通界有一个纠结的问题，什么是流通，什么是流通业，到现在为止在国务院的中央文件和国务院的文件里面，没有一个流通业的定义。现在我们物流业，在09年的《物流业调整和振兴规划》里面讲了，对物流业的定义和功能有清晰的描述。但是我们中央文件和国务院文件有讲流通业是什么的吗？没有。

    应该来讲流通这个概念，马克思讲的非常清楚，这个没有什么好争论的，但是流通业是什么，由于我们中国在计划经济时期，流通曾经分7个部，国家专门有采购部、城市服务部等一共分了7个部来管流通。

    慢慢后来到改革开放以前，到1978年，形成了三个部门，一个是叫商业部，一个叫物资部，一个叫外贸部。当时的商业部是三个部构成的，是原来的老商业部，粮食部和全国供销合作总社。到后来1993年的时候要改革，一种意见把所有的东西都合在一起，叫商务部、流通部都可以，美国就叫商务部。但是当时来讲，外贸对我们中国经济发展太重要，后来我们整个国家研究后分成了两个部，一个叫外贸部，另外一个把原来的商业和物资合在一起，叫内贸部。因为当时内贸部的时候，我当时是办公厅的主任还兼新闻发言人，后来外国记者问我为什么中国叫内贸部，什么叫内贸，还有外贸。实际国外来讲不分内贸外贸，流通怎么还能分内外呢，搞内贸的不搞外贸，搞外贸的不搞内贸，这是不可能的。但是中国来讲，它是长期形成了这个东西。你看所以到现在为止，我们出台的好多文件里面经常叫内贸流通，我们搞的好多规划，不是叫流通业的规划，而是叫内贸的规划，等等。

    也就是说对流通的解释很难，什么是流通业，原来是两派意见，一派叫小流通，一派叫大流通，我一直属于大流通派。小流通派的观点是，流通业就是批发零售，批发零售业就是流通。但是作为我的观点来讲，流通业不是这样，我后面还会讲到，它是以商流为核心，有物流信息流资金流支撑的一个产业形态。

    我想简单回顾一下马克思的基本观点，原来在马克思以前，政治经济学里面，把整个国民经济分成三个部分，一个叫生产，一个叫分配，一个叫消费，流通交换是放在生产里面，到马克思那个时候是说流通交换应该从生产里面把它分出来，变成国民经济的一个部分，所以后来变成了我们西方经济学里面，包括我们马克思经济学里面的三分法和四分法。在马克思以前是三分法，流通不是一个单独的部门，流通和交换是包含在生产领域里面的。那么马克思主义以后，整个国民经济放在四个部分，一个叫生产、一个叫分配，一个叫流通，一个叫消费，流通是一个单独的经济部门。

流通是以货币为媒介的交换，我们讲流通主要是讲商品流通，实际上商品的概念是比较宽广的，不仅仅是一个实物，包括像劳动力，本身也是商品。人不是商品，人不能买卖，但是人的劳动能力可以买卖，可以变成商品，包括像的金融产品也是商品等等。那么商品怎么交换呢，在交换过程中间两个东西不能少，一个是商品，一个是货币，因为每个人要生活，每一个国家要生存，它不可能什么东西都自给自足，必须要交换，以货币为媒介等价交换。到现在为止，不管我们的支付方式怎么变，它还是等价交换，是以货币为等价值来进行的交换。

另外一个马克思经常讲到流通是商品所有者全部相互关系的总和，我们研究马克思好多理论，马克思不仅仅是讲商流的问题，还涉及到信息交换，涉及到交通运输，涉及到通信等等，所以实际上，当时马克思已经有了物流、信息流、资金流萌芽的一些理念。

    商品，一开始的时候，它是属于供应商，好的原材料零部件等是供应商的，然后他通过等价交换卖给了生产企业，生产企业经过加工、包装、组装等等，把这些东西等价卖给了批发商，中间经过运输又交给了物流商。这样批发商又把这个东西等价交给了零售商。整个过程涉及到了供应商、生产商、物流商、批发商、消费者等等，这是各种关系的总和构成了流通，马克思讲的非常清楚。

    综上所述，我认为流通是商流，是商品价值形态的流通，物流是商品实物形态的流通，信息流是商品经济型态的流通，资金流是商品货币形态的流通的总和，只有从这样的总体去研究问题，才能把握流通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和作用。

    什么是流通产业？我这里讲的流通产业是以商流为核心，物流、信息流、资金流为支撑的产业形态。我们现在有的时候经常讨论的一个问题是，流通产业到底以谁为核心？从我的角度来讲，流通产业肯定是以商流为核心，就是买卖。因为任何东西的生产都是商品生产，我们生产粮食，生产任何工业品，包括我们服务业，生产教育，生产了好多大学生，都是是要实现它的价值和使用价值。

    它通过这种商流的形式，实现水与船的价值，来实现它的价值和使用价值，因此，在流通领域里面商流绝对是核心。包括我们现在跟外国做买卖，我们进口就是我们到国外去采购，我们出口是外国人在中国去采购，采购就是买卖，所以是商流。后来有一些人提出来，认为流通的核心是物流，也有一定的道理，但是我一直不同意这个观点。但是可以这样讲，现在流通的主要矛盾是物流，但是不能讲物流是流通业的核心。

    大家知道现在不管是马云的阿里巴巴、天猫，京东商城，1号店，苏宁易购等等，现在搭建一个平台，在互联网买卖都是可以的，无非做的大和小而已，做的长和短而已。但是关键现在来讲，矛盾就是集中在物流上。现在大家为什么花钱都是去搞物流呢，因为大家都知道物流是一个瓶颈。从这个意义上来讲，它是矛盾的主要方面，可以这样讲，但是它不是流通业的核心。

    那么大流通呢是市场经济在信息化阶段的必然产物，大流通就是说所有的商品没有界限，你比如说现在你在北京生产的东西，我一定要在北京生产，不可能，北京生产的东西全国销售，全世界都可以销售。现在特别在互联网时代，哪一个地方买不到？现在跨境电商都可以买到，我要买美国的一本书也可以，我要买澳大利亚的奶粉也可以，都可以。所以在信息化时代，市场经济的发展，必然形成一个大流通的格局。正像习主席讲的卖全球、买全球，无边界商品的流通，是一个大流通时代。

但是目前来讲，大流通时代碰到了很大的挑战，特别是全球经济危机以后，贸易保护特别厉害，如何推进自由贸易区的建设特别重要，包括贸易里面的有关公平交易的谈判，特别是南、北，富国和贫穷国家的贸易怎么公平等等，的确要制定一些新的全球规则。

第二、新技术、新模式、新思维引发大流通时代的深度变革

大家知道弗里德曼写了一本书《世界是平的》，讲到了把世界夷为平地的十种力量，其中有互联网，有供应链等等。那么互联网是一种基本力量，这里想到一个问题，马克思在《经济学导论》这本书里面，他提出一个哲学命题，这个哲学命题是用时间来消灭空间，怎么样用时间来消灭空间呢？他讲到所有的资本，把一个国家生产的商品，它一定要想办法把它销到全世界，哪怕是越远的地方，它有市场，他也要把它去销售，但是路途遥远，成本太高，所以他提出来如何来实现用时间来消灭空间。现在到了互联网时代把这个问题解决了，地球成了一个地球村，我们通过互联网信息化技术，世界上人和人之间，商品和人之间，商品和商品之间的距离是很短了。

    我们可以在网上和世界任何人下棋，也可以聊天，也可以交朋友，也可以卖任何东西等等，互联网时代，整个流通业态都在发生变化。虽然我们现在WTO有很多规则，每一个国家都有很多规则，但是在互联网时代，好多东西由于有了这样一个技术以后都发生了变化。

    比如现在提出的跨境电商，最近我在搞一个项目，我们有一个物流公司叫林德，在德国买了一个机场，现在根据国家的要求，要把中国的商品推出去，商务部发文要在全世界搞20个海外仓的试点等等。在德国买的这个机场，重点就是搞跨境电商，搞海外仓。

    在互联网时代，中国人很多要到国外去大量采购，有的是要通过旅游采购，但是也可以通过跨境电商这样一种方式。大家知道，好多国家里面有好多大的机场，特别是迪拜，在机场里面，我不到别的国家去，在机场里面我可以买到所有国家免税的商品，所以我们现在正在设计大兴的新机场就这样做，大兴的新机场，在建一个五星级宾馆，很大的五星级宾馆，很多旅客住在宾馆里面，可以直接进机场，另外在那里面可以买到世界上很多的免税商品，这些都是互联网时代必须要改变的销售模式。

    我们现在的线上线下，不管是生活资料，生产资料，都在利用互联网改变流通的方式，改变销售的模式。包括我们互联网时代，现在正在搞智慧流通，智慧城市等等，刚才任所长也讲到了这个。

    第二个影响我们流通的就是供应链，供应链我从联合会搞了两届，因此从2005年开始，美国物流协会更名为美国供应链专业协会，从这时候开始，全世界的物流已经进入到供应链管理时代。那么为什么物流必须要进入供应链管理时代，大家知道物流是九大功能，一体化运作，这是非常重要的。但是我们讲每个物流公司，他不可能把9个功能都运作完，所以现在来讲如果它光是用这几个功能是不行的，它必须要有商物、物流、资金流、信息流一体化。

    所以我们这样讲，美国的定义，物流是供应链的一部分，那么英国科学家克里斯托弗讲到，现在世界上没有一个企业和另外一个企业竞争，存在的只是一个供应链和另外一个供应链的竞争，所有的企业都在供应链里面，没有一个企业可以在供应链外面。现在像大的跨国公司都在研究供应链怎么构建怎么搭建。

    我把供应链分成三个层次，供应链是一个战略，供应链是一个模式，供应链是一个技术，从战略思维来讲是四个层次，一个叫国家供应链，第二叫产业供应链，第三叫城市供应链，第四叫企业供应链。企业供应链是基础，国家供应链是根本。大家知道美国现在每年都发布总统的，叫美国全球供应链竞争力发展报告，美国真是搞全球供应链架构。美国的经济发展，为了保证美国的核心竞争力，必须整合全世界资源。

    比如大家说美国的包容性太大，美国的科学家大量都是外国的，可以整合全世界的科技力量，这个东西就叫全球供应链战略。随着世界银行每两年发布一次叫全球供应链绩效指数排名，中国是第二大经济体，也是世界第二大贸易国，也是全世界第一大物流总量大国，但是我们全球供应链价值指数排名28位。2014年排名第一的是德国，日本是排名第10位，我们是28位。

    这里面反映出我们是一个大国，但不是一个物流强国。这里有一个国家供应链战略问题，当然还有产业供应链，城市供应链，企业供应链，我不多讲了。从企业供应链来讲，现在你看东部大量的会议都在研究供应链，珠三角和长三角是通过中国供应链发展的主要动力。世界500强供应链的搭建都非常好，中国进入到世界500强的，在销售这个领域供应链大家的还可以，但是在整个产业的供应链，全产业供应链的搭建都不完备。

   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，供应链的模式创新，因为供应链是可以改变模式的，因为供应链里面大部分都是制造业为主，但流通领域也有很多公司搭建供应链，比如厦门有一个公司，是专门搞白糖供应链的，我知道之前白糖销售都是打白条的，大大影响生产企业的积极性。这个企业以供应链的理念，从一开始所有的糖厂，你生产的白糖全部给我，你进了我的库，然后仓单质押、供应链金融。然后给可口可乐等用糖企业进行配送，你到哪里，给你供应到哪里，这样流通方式改变了。现在一些流通企业，已经开始变成供应链的集成商，生产企业只是其中的一个生产点而已。供应链里面有供应链的可视化，绿色供应链，供应链金融，供应链风险，协同供应链等等，大量的先进技术都在供应链里面得到应用。

    所以我们流通必须要改变，不改变不可能。

    另外一个是分工和合作，分工与合作为什么改变流通呢，我刚才讲的亚当斯密，他讲到两个，一个是国家怎么富强，人民怎么富裕，一个办法是分工，只有社会分工，社会才能进步，只有社会分工，生产力才能提高，流通越来越细，物流越来越细，因为有了分工，才能提高你的效率，这是一种社会进步。

    但是分工越细越多带来一个问题，是流通的环节越多，交易成本越高。以前大家讲农产品流通的时候，说为什么农民收购的黄瓜明明是5毛，为什么城里卖5块钱，你物流收的费用太高了，但是你不知道里面有多少环节。分工越细，环节越多，交易成本越高，这个是基本道理。

    那么怎么办呢，你也不能说不分工，回到过去搞小农经济生产，什么东西都自己干，那怎么可能呢，那就倒退了。唯一的办法是搞供应链、供应链的合作。所以我们今后，很多东西都是分工与合作结合的。经济学有一模糊理论，很多产业模糊了，制造业里面有一种叫制造服务业，现在有好多的制造业大量发展制造服务业。我们过去要求连锁超市，百货店等等，自产的产品要占百分之多少。你要生产自己的产品，自己的品牌，它是流通企业还是生产企业？好多东西都是模糊的，这种分工与合作也使我们整个流通有发生一些改变。

    另外一个叫个性化需求，生活水平提高以后，我们今后的生产，叫工业4.0，叫互联网+，叫大数据，个性化的要求越来越高。我记得以前海尔最早进军美国市场的时候，美国人很喜欢海尔的冰箱。但是美国人提了一些要求，海尔一开始根本没法实现，比如说有的人说你的冰箱门往这边开，我的要往那边开，你能不能冰箱上面搞一个收音机，我一开冰箱，一按里面放音乐等等很多东西，这个就是个性化要求，后来海尔适应了这些要求，个人可以提任何要求，我都可以满足。奔驰汽车也是很多都是个人要求，包括戴尔电脑，戴尔电脑接受的全是个人的要求。个性化的东西越来越多，你到商店里面去买东西，都是个性化的服装。个性化的需求使得我们的流通方都要改变。过去我们衣服都是打包，现在比较好的服装企业物流都是挂装的，物流的方式都在改变。

另外一个恩格尔系数，我们现在城市和农村恩格尔系数只有35%以上，我们人为了自己生存，吃那个食物的东西越来越少，大量的东西是服务消费和精神消费，但是你别看35%的恩格尔系数，它的要求越来越高，大家并不是吃的多，而是吃多好、吃的精、有营养。恩格尔系数在下降，但要求在提高，很多流通方式、很多要求都在改变。

第三、大流通在变，市场经济的规律没有变。

    最后我讲大流通在变，市场经济的规律没变，如等价交换规律，市场竞争规律，平均利润率规律，流通先导规律，充分分工与合作共赢规律等。其中平均利润率规律经常被忽略，大家知道所有的资本包括三种：一个叫商业资本，一个叫金融资本，一个叫产业资本。产业资本用于的是产业，商业资本用于流通，金融资本是银行和保险。这钱放在三个资本里，有一个规律叫平均利润率规律，哪个地方的利率润高就往哪个地方走。

    为什么好多东西都涌入金融里面，包括美国也是一样，现在中国一讨论经济问题，大部分都在讨论金融问题，因为这里面赚的钱多，利润高，所以钱都往这里涌。老百姓口袋里的钱都跑到股市和房地产去了，因为这个地方利润率高。为什么现在好多制造业，它自己也跑到流通领域搞物流，搞一个商贸企业，搞进出口等等，为什么？因为现在流通领域的利润率比生产领域的利润率高，资金在不同地方流动是很正常的。